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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明日方舟同人/霍尔海雅」群星见我

来源:哔哩哔哩   时间:2023-05-23 18:07: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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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メーベ

(侵删)

文笔欠佳,期待评论和大佬指点,若能给予阁下较好的阅读体验,实属在下的荣幸的说,还请多多指教。

我是谁?我从哪里来?我要到哪里去?

浮世三问,言简意赅,它被这片苍茫大地上的人们合称作,生而为人的“意义”。

而天上的星星笑而不语。

在那些万里无云的夜晚,倘若有闲心走到开阔处,举头望去,满眼星辰便会映入你的眼帘。

“这就是占星学的来源。”霍尔海雅的声音在博士身后响起,还伴随着尾巴轻微摩挲地面的声音:“晚上好,博士。”

他挨在罗德岛甲板的栏杆上,没有回答,目光也并未从那片夜空上移开,只是听着越发接近的脚步声,静候羽蛇的到来。

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夜深人静时,这片甲板上从来只有博士一位客人。

直到担任助理的她得知了这件事,这块甲板的一隅便又多了一丝鳞片划过的痕迹。

霍尔海雅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走到博士的身边,靠近,止步,灵巧的尾巴勾上他的腰,从手中递过一杯“米诺斯之雾”,而他接过,轻酌又放下。

“只需要一瞥,对它的好奇就能大地上生根发芽。”

霍尔海雅如是说,令人分不清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讲述故事。

“真美。”博士没有理她,只是伴着手边这杯气味浓郁的调制品,对着天空感叹。

“你在讥讽我吗,天幕已然被撕开了一个窟窿,星星……至少是天幕以内的星星,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哦?”

博士感觉到,缠在他腰间的尾巴收束了些,力量感的背后,能隐隐察觉到来自于它主人的不满。

“点点星光汇聚成河,而银河自天边倾泻而下,真美,不是吗?”博士竭力保持着呼吸的节奏,“而美是不需要意义的,美就是意义本身。”

他把手中的米诺斯之雾一饮而尽,猛烈的灼烧感让他不禁咳嗽起来,不知是出于紧缚还是醉意,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。

“对一个前占星学家说这些话,还真是残忍。”霍尔海雅的尾巴倏地紧缩了下,而后又完全放开。博士能听出,她语气中闪过一丝不满,那种情绪转瞬即逝,又于片刻后重归平静:“也是,现在所有的占星学家都该在他们的头衔上加上’前’字了,真公平。”

倒置杯口,滴酒不剩,博士把饮尽的杯子递还给她,接过的同时,她也仰头,将她的那份全数下肚。随后背过身,径直走向来时的路。

尾巴与甲板摩擦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晰且刺耳,博士听出了她话里有话,她咽了一个字,不然原话该是,“真不公平”。

甲板通往舱室的防火门吱呀一声地被尾巴撬开,待门板将那人身影尽数没过,同样的声响再次传出。

此时,偌大的甲板上便又只余博士孤身一人了。

这样的不欢而散在最近常常出现,像是各自说着各自的话,像是彼此搅了彼此的局。似乎作为助理的她非但没帮到博士一点,反而在他下班后还一点都不让他省心。

“‘米诺斯之雾’……真是烈性十足。”博士望着曼妙的星空,如此想着。

这便是他最初的印象。

群星逶迤,日升月落。转眼间,石英钟已走过几圈有余,日历表上也划去数行。在那些未被察觉到的时光里,朦胧的雾气不知不觉已陪他走完了一个秋月的半程,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,自己已经悄然习惯了这样的酒香。

历时两周多一天,今天是周二。在今夜推开那扇通往甲板的门的前夕,他在心里默默算着。

星光如旧,只是熟悉的地方难得多了一个熟悉的模样。霍尔海雅比自己先到,这在印象中还是第一次。

“晚上好,博士。我们上次聊到哪了?”

待博士习惯了从室内到室外的亮度转变后,霍尔海雅不厌其烦的问候伴着清风恰时钻入他的耳朵里。

“聊到,你对我的过去饶有兴致。”

秋日风大,经历一日的洗礼,自然总能在地上留下些显眼的痕迹。甲板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灰色,看不清是尘土还是风霜。博士的靴子踩在上面,没有发出一点声响。

“你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吗?博士?”

霍尔海雅没有接着上次的话茬说下去,而是话锋一转,就着一个她念念不忘的关键词把话题变了个方向。

“怎么突然想起聊这个了,我本以为你会对过去有所避讳。”

博士把身子靠在栏杆上,理所当然般向身旁的黎博利伸出手。预料中的情节并没有如期发生,酒杯仍在霍尔海雅手中,递给博士的,是她自己的尾巴尖。

“喜欢上这味道了?你莫非是个酒蒙子?满足我的求知欲,今天的两杯都归你。”充满磁性的声线刺挠着博士的耳膜,她顿了顿,而后把视线从遥远的星空转向眼前的上司,“我想听你多说点什么,看法,见解,只要是和这个话题有关的,我都想听。”

尾巴在掌心上方盘旋,摆动中难掩它主人的雀跃。霍尔海雅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,她的语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快,从最开始的平静到激动的渴求,仿佛弹指一挥间。

群星见证着,而它默不作声。

如果星荚上当真有神,若祂听闻了人类的这段对话,想必祂一定会发笑吧。只是克里斯腾已经证明了,这不过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假说,沉默并非是神明的不屑,只是因为回响在深空之上的只有沉默。

“在遥远的古代,你的祖先错把星星当作冷酷且高傲的神所留下的信息。星星的沉默没有让羽蛇丧气,强大的神民们相信心诚则灵,于是一场持续千年的祈祷于呼号延续至今。为此,痴迷星象的他们甚至做出了哪怕放眼现在都令世人为之震惊的决定……”博士躲开了那道灼灼的目光,移向霍尔海雅方才目光所注视的地方:“那个实验,我已经向凯尔希和华法琳了解过了。克里斯腾推翻了你的过去,而你的过去扼杀了你一半的将来,我很遗憾。”

星海一片平静,博士没有去看霍尔海雅的表情,只是用余光在暗地里细细打量。他仰望着这片遥远的海,像是大地的渔夫在向天空发起垂钓。

“对于普通人来说,仰望星空也许是他们日常生活的点缀和调剂,可对一个前占星学家来说,这只是工作的一环,毫无浪漫可言。”霍尔海雅拿起其中一杯“米诺斯之雾”放至唇边,呼吸兑入酒中,气息打散了如镜般的杯面,酒波荡漾,一如她躁动不安的心。

“……我原以为你的说辞会更难听些,遗憾,呵,到底是你礼貌的修饰,还是说它当真是你的肺腑之言呢?”

她伸出左手递过酒杯,目视博士接过并饮下,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,双唇再次微张:“瘤兽被爪兽捕食,人们只会觉得是弱肉强食的理所应当;一叶障目的愚人死于自己的愚蠢,人们只会嘲笑他的愚昧与无知。从没有人会用遗憾来为他们辩解,那对于植根在错误之上的占星学,你为什么会认为霍尔海雅的愚行是遗憾呢,博士?”

“因为那是有意义的,霍尔海雅。”

星河流转,夜渐深,风不见消退,而更甚凛冽。

风刮过地面,砂石的摩擦声窸窸窣窣,激起一片尘土飞扬;风吹过空中,有的只是风本身若隐若现的呼啸声。

恍若夜幕就是一片虚无。

夜色中,大片的密云总是很容易将双月隐去,但乌云再怎么密不透风,也无法将星星全部遮住。

哪怕只有一颗,在那渺茫的黑夜里,它都会成为迷失在黑夜里的人最后的念想。

尽管霍尔海雅的尾巴未有一刻停止过摆动,但似乎有那么一瞬间,冷风吹得她有些发愣,她的表情像是僵住了一般,连同笑容都一并凝固在了风中。

博士知道她在听,话题便接着延伸了下去:“我只是在遗憾,似乎从未有人承认过你的意义,我本不应是这方面的第一人。”博士抿了一口夜风,酒味回甘,还有些许尘埃的颗粒同时落进了他的嘴里,尽管他并不在意。

“你那套八面玲珑的说辞就是总能让你左右逢源的原因?我都险些心动了呢。”熟悉的笑声又在耳边响起,也是直到方才那刻,博士才发觉,她的尾巴刚刚原来停摆了一阵子。

“口干舌燥了吗?喏,保持清醒,这对你我都好,我还想听更多。”她将右手的酒杯交到了再次躁动的尾巴上,尾尖围着杯梗缠绕了一圈,一滴未撒,四平八稳地把盈满的杯子递到了博士的面前。

交错间,相顾无言,他望着杯中荡起的涟漪,天上的星星被这一盏天地收入囊中,又因容器的摇晃变得扭曲且破碎。他想起最开始品尝“米诺斯之雾”的那个夜晚,虚假的天幕在他迷醉的眼中也如这般混沌不堪。

“占星学和羽蛇的过去改变了你,而你改变了我的习惯,我原本是不喝烈酒的。”

浊酒入喉而未尽,博士一边品尝,一边打量着手中只余半截的星空,缓缓说道。

“只是这样?这就是你说的意义吗?”霍尔海雅追问着凑向前,语气中满是挑逗的意味。她的耳羽刮过博士的面庞,毛茸茸的,博士觉得有些痒。

“之一。”良酒饮毕,空杯见底,他把酒杯赠还的同时,也将咫尺之遥的黎博利从身前轻轻推开,“就好比你对我过去的好奇,也只是你所好奇的之一。”

“你真擅长在不知不觉中把焦点从你身上撇的一干二净。”她故作不满,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,“我该承认,以前的我确实只对你的往事感兴趣,但现在我对你本身也开始有所好奇了。”

“那你可以试着多拓展你的社交,并不是只有过去的故事有价值。”他转过身,口中如此回应着,脚下则迈开步伐,向那扇吱呀作响的门走去。风大的天,短短一阵子就能将地上的脚印吹散,尘土又归于原本的模样,甚至还比之前厚实了几分。随着二人渐远,声音的传播似乎还具有了回音。

“时间宝贵,我可担不起浪费的风险,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那么做,也不是所有的秘密都具有同样的价值。”

她看着博士逐渐远去,有那么一瞬间,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挽留的冲动。毕竟在她的印象里,对方先行离开,这也是第一次。

“想知道一个人的秘密是需要付出努力的,原话奉还,明天见。”

话音掷地,而关门声紧随其后。“咚”的一声,这次就换作她在甲板上享受孤身一人的清夜了。

在门缝与门框的夹角被抹平,大门完全严丝合缝地被合上那一刻,连霍尔海雅自己都没有注意到,她的嘴角在那刻就像失了支撑那般瞬间耷拉了下来。

她望着茫茫的夜,发散的视线仿佛在六千米开外的隔离层上迷了路。现实逐渐离她远去,而一丝回忆涌上心头。

王朝、史书、文献、传说、习俗、传统……她原本觉得过去的时光足以充当作她取之不尽的谈资。而事实是,历史的厚度在一块活化石面前显得像一张纸那么薄。她想知道的,要么是被一句精准而又简短的锐评尽数浓缩概括,要么是被残酷而又无奈的失忆尽数拒之门外。两周多一天的时间,她已经读完了自己想读的那本书。

“不知道有多少是他从凯尔希那听回来的,也许我也该找凯尔希聊聊。”她心里暗暗想着。

书还有很多,只不过剩下的,就未必是她想读的了。

但霍尔海雅的求知欲仍驱使她试着翻一页看看。在今天的阅读中,她发现,其实自己并不如想象般那样抗拒。

她回过神来,试着集中注意力,游离的目光逐渐在夜幕上聚焦。于是,璀璨的群星久违地呈现在她的面前。

那个夜晚后,她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星空一次,直到现在。

她发现,哪怕星星毫无规律可言,唯美的夜空依然因它们而闪耀。

她似乎能理解,博士说的“意义”了。

“……确实是一片不俗的夜景。”群星不语,而观星者喃喃自语之。

霍尔海雅有些期待明天的话题了。

她收拾好手边的两个空杯子,沿着还没被掩埋的足迹缓缓走下了甲板。夜已深,舰内的工作间大多都已停止了忙碌,她没有回宿舍,而是径直穿过工作走廊,推开了尽头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。

那是情报处理室,一个比起宿舍更让她爱待的地方。

房间内空无一人,自然也没有亮灯。她习以为常,只是把门掩上后就向角落走去。黎博利的夜视能力很好,她不需要多余的东西。

角落里放着一把椅子和一张方桌,一沓书压住几张零散的笔记,置于桌上一角。

霍尔海雅拉开椅子坐下,把两个空杯放在墙边的陈列架上,清脆的碰撞声在昏暗的室内回响,似乎刚放上不久,有一个就被觅食的齿兽给碰倒了。

她发现了,但她不在意,只是翻开一本放在最面上的书,就着手边其中一支未合盖的笔,在黑暗中潦草写着什么。

写毕,她将笔盖起,在桌上划出一片区域,依着手臂,枕着耳羽,在偶然响起的吱吱声中酣然入眠。

梦里,她再次看到了今夜的那片星星。

当她醒来时,昏黑的室内依旧是阒其无人,但她清楚,时间没有倒流,只是太阳和双月又在泰拉上转了一圈。

“还早,没到下班时间。”她望着陈列架上那两个东歪西倒的玻璃杯,这么想着。

她伸了个懒腰,随后走出房间。穿过那条灯火通明的走廊的她没有直奔甲板,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稍作停留后,方才推开那扇嘈杂的门。

风自越开越大的缝隙灌入,她不觉冷,期待让她的手心和手背凝满了汗。

“晚上好,博士。”一个背影静静伫立在那里,她强忍激动,极力使自己看上去与往日无差。

那道影子动了动,帽衫的上半截扭出几条褶皱,霍尔海雅看见博士向她点头致意。

她有些意外,最近发生的“第一次”有些多。对科研工作者来说,当实验中屡次出现前所未有的先例时,这意味着研究将要步入一个新的进程。

而占星,也曾被视为是一种科学研究。

霍尔海雅不动声色地思考着,她的步伐依旧平稳,手上则拿着两杯从别处寻来的调制品:“久等了吗?喏,这是今日份的,不过不是‘米诺斯之雾’,是两杯‘汐斯塔冰茶’,希望你会喜欢这份惊喜。”

“……只是刚到,我原以为你会向昨天那样,把冰酒温热了再给我。”听着渐近的脚步声,博士仅是伸出手,酒杯就已经稳稳递到他的手上,连同一句小声的呢喃一起,“只是补偿而已。”

“补偿什么?”博士浅酌,另一种新奇的刺激在他口腔中洋溢,他抵着彻骨的清凉感问道。

“补偿你这些天缺乏助理的辛苦工作,以及每晚你对我的有问必答。”朱唇启合,霍尔海雅笑着轻声说,同时又咽下了字句的另一半。多年的特工生涯让她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本领,在推开那扇门的时候,她就注意到了那个谎言——地上的尘土分明是那样的平整。

“那我就收下了,不错的惊喜。”言毕,博士又将些许清茶送入喉中,同样的冰凉再度袭来,反倒为在冷风中驻足半晌有余的他多添了一分清醒——他同样能听出每一句被咽下的话。

诚然,只是心照不宣。

“上次我们聊到哪了?”一阵寂静后,博士首先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

“我希望这只是你的开场白,不然你会惹我生气的。”霍尔海雅把尾巴在博士的小腿上缠了一圈,耳羽也在他的脸颊上来回划过。瘙痒的触感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触觉。

“我只是在确保你当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。”博士顿了顿,咽了口唾液以缓解冰茶的不适感后又接着说,“意义,聊起来,只怕一个晚上可不够用。”

“那就压上我这一生。”几乎是毫不犹豫,她的回答已经盖过了自己的余音,“这很值得,不是吗?”她又追问,身躯也随之向前,险些把博士扑倒。

“你的求知欲总是那么的旺盛……和危险,呵。”博士无奈,“比烈酒要危险多了。”说完,他又饮了一口险些被打翻的冰茶,随后抓着甲板的护栏,借以保持着平衡。

他的视野有些涣散,方才的踉跄仿佛把摄入的酒精摇了个均匀,两周前的星空又在他脑海里隐隐若显。

“喂……别醉倒了,夜晚才刚刚开始呢。”

眉间微皱的羽蛇装出一副面露难色的样子,随后用她纤细的手指在博士的额头上将汗滴轻轻抹去。透明色沾在她洁白的指甲盖上,经由舰桥的长明灯照过,亮的像一颗星星。

“嗯,确实是刚刚开始。”明晃晃的灯光反射进博士的眼中,让他的思维稍稍清晰了些。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计时终端,已经快近星期四的零点。

“确实是刚刚开始。”

他又重复念叨了一遍,之后暂搁手中的酒杯,缓缓聊起了霍尔海雅惦挂着的“秘密”:“生命在消逝前经历的一切,都会有意义留存。”

“嗯?仅此而已?”霍尔海雅的尾巴在空中打了个转,她有些失望,但好奇很快又将之一扫而空,“听起来就像一个糊弄人的万用句式。”

“……我确实有对另一个人这么说过,但她和你不一样。”博士一时语噎,却又很快接着说了下去:“你看过烟花吗,霍尔海雅?精密的驱动和价格不菲的专用源石爆破物,换来的仅是一瞬夜空中绽放的花火。对,和克里斯腾的那个有些像,只是那个比烟花大得多。绽开的烟花转瞬即逝,它正盛时,就跟星星一样。你会认为倾耗财力去做如此一瞬的东西,会是有意义的吗?”

“嗯……不妨直白一些。”霍尔海雅没有回答,并不是因为她要隐瞒什么,而是自问题提出那刻,她竟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回答。

“哪怕花火一瞬,哪怕一掷千金,片刻的美景也能一直镌刻在人们心里,这就是它的意义,而一切皆有意义。”酒的后劲不小,但待博士反应过来时,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。他望着沉默的霍尔海雅,将残余半盏一并咽下。晕眩感已然烟消云散,冰凉反令他神清气爽。

习惯,自是久久而自成之。

霍尔海雅把视线从博士身上别过,看向栏杆以外的远方。博士则顺着她的视线一齐看去,他们的目光共同停留在了约几里外的一株枯木上。

她把根比作燃料,把灰褐色的皮拟作外衣,幻想着脑海中的光景在现实里发生。目光随后上移,她的脑袋越仰越高,直至眼中遍布星辰——

“有那么几个瞬间,我以为你是在编造一个童话来怜悯我。”良久,一律寒气自她嘴边舒出,如释重负般。她缓缓开口,轻语和风浑于一体,沉默的夜幕下,失调的知觉令博士对这轻柔的女声产生了久违的错觉。

“孤芳自赏的花,茕茕孑立的星,对于他们,对于每一个独立的个体,比起‘怜悯’一词,我更愿意用‘敬重’来评价。”

夜深,风大,虽鼓噪,但博士的一字一句,她都听得清。

在她心底某一块被她极力压抑的区域,一种五味杂陈的情感油然而生。

不被理解的委屈,终被理解的珍惜,连同一些被遗忘的事物混杂在一起。霍尔海雅的表情一如往常,但她知道,情绪的涟漪已经泛起了荡漾。

“在这样的语境下,遗憾的语义与怜悯相反,高高在上的怜悯是对你的否决,遗憾不会承认你的过去毫无意义。”见对方没有接话,博士便把空杯攥在手中,接着说了下去,“现在你知道我并不是在怜悯你了。”

“嗯。”回应他的只是一声短促的应答,以及递来的第二杯酒。

博士用另一只闲置的手接过,推杯换盏间,他和霍尔海雅四目相对,即使只是一瞬,那双狡黠的眼睛分明黯淡了许多。

“将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浪漫化处理,这算是你的坏习惯吗?”霍尔海雅的视线从远方的星辰收回,从满盈的“汐斯塔冰茶”移到了博士的脸庞上。好奇的发问中蕴含着嘲弄,而更底下掩盖着的,是一丝无可奈何的失落。

“我知道你已经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了,不然你会用尾巴尖威胁着我更进一步地说些什么的。”博士学着霍尔海雅的口吻莞尔一笑,“浪漫一词,其词根来源于古莱塔尼亚的‘罗曼蒂克’一说,你若是感兴趣,这可以作为我们间的下一个话题。”

冰茶随着微斜的酒杯倾入喉中,他已然养成了新的习惯,“虽同是烈酒,但和‘米诺斯之雾‘截然不同,我不该怀疑你的品味的。”

“那你也不该打趣我的手段,博士。我答应会为你约束自己的言行,可你也该记得,你是在与蛇共舞。”在冰感遍体的同时,霍尔海雅的蛇尾也缠上了博士的腰,大衣被勒出一条醒目的痕,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窒息。

“好,好,那么,看星星吗?夜快过去了,平常无风的天气可看不到这么大片的光景。”博士举杯看向身旁,对方没有回答,尾巴也没有松开,只是接过自己的邀请向远方看去。

那截枯枝被抛在遥远的大地下,连同她的过去一起。

环绕的长尾就像她双手的延伸,她选择淡忘过去,遥望未来,而后,给现在一个轻轻的拥抱。

“尽兴的一晚,可别感冒了,晚安,明天见。”笑容再次从她上扬的嘴角里绽放,她已经找到了自己寻求的答案。

她缓缓松开拥抱,鳞片刮过布料的声音在夜风中沙沙作响。今夜,是她先作出离别。

博士目送着她踱步走下甲板,在推开大门前夕,她回首望去。她看到,酒杯凝在空中,博士察觉到了她的回头,再一次向她点头致意。

在博士身后,点点荧光,如花团锦簇。

夜空浩瀚,群星见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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